《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教育应该是思想的拓展,同理心的深化,视野的开阔。
教育意味着获得不同的视角,理解不同的人、经历和历史。接受教育,但不要让你的教育僵化成傲慢。教育应该是思想的拓展,同理心的深化,视野的开阔。教育不应该使你的偏见变得更顽固。如果人们受过教育,他们应该变得不那么确定,而不是更确定。他们应该多听,少说,对差异满怀激情,热爱那些不同于他们的想法。
教育是在人还没有一定的持续的自学能力之前,一项很有必要的举措,我们大多数人通过教育去开始接触世界增长认知。而人的认知像是一个圈,圈里是你所了解的,圈外是你未曾涉猎的,随着你的认知增长,你会发现你无知的越多,所以很多自以为是的人其实认知是很有限的。
那次车祸总会令我想起那些阿帕奇女人,想起汇而构成人一生的所有决定——人们共同或者独自做出的那些决定,聚合起来,制造了每一桩单独事件。沙粒不可计数,叠压成沉积物,然后成为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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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过野性,所以听不到来自另一个世界大山的狂野召唤——在那里,他既不能被拥有,也不能被人骑。
我始终认为人是应该多见识点事情,不管是阴暗的邪恶的艰辛的痛苦的,还是幸福的快乐的奇妙的有趣的,一直活在乌托邦里的话,会天真得很残酷,无知得很愚蠢。我始终相信人只有在看过好的坏的中立的事情之后,才能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更加坚定地选择自己想要走的道路,而不是被教导被驯服被告诫说你要按照这样的模板去构建自我。
我没有为了保持前后一致而进行修改,没有将某一页撕下来,这是一种大胆的做法。承认不确定性,就是被迫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也意味着你相信你自己。这是一个弱点,但这个弱点中透出一股力量:坚信活在自己的思想中,而不是别人的思想中。我常常在想,那天晚上我写下的最有力的话,是否并非源自愤怒,而是出于怀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
我从未允许自己拥有这样的特权:不确定,但拒绝让位于那些声称确定的人。我的一生都活在别人的讲述中。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专制而绝对。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的声音也可以与他们的一样有力。
不确定时我会更多的认为自己无知,犹豫,懦弱,不够果敢,有时甚至会懊悔、会遗憾、会唾弃我的不确定。而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确定原来也可以是一种力量,可以是一种权利。
好奇心是一种奢侈品,只有经济上有保障的人才有权享有。我的心思被更多迫切的问题占据,比如银行账户的确切余额,欠了谁多少钱,我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能卖上一二十美元。
我花了几星期才接受这个事实,这时我才开始体会到金钱的最大优势:考虑金钱以外的事情的能力。
教授们突然清晰地进入视野,好像在获得助学金之前,我一直透过模糊的镜头看着他们。我开始看懂课本了,并发现自己读了更多的书,远超必读书目的要求。
这点是深有体会的,有一段时间非常拮据,每一笔支出都记账数着,每天都是怎么样开销能最少?好贵要不吃别的。这个东西我真的有买的必要吗?一个月还能存下多少?这些这样的想法。后来好一点了,在生活上的开销也就很少犹豫了,想吃的就吃了,想买的就买了,能做的能思考的事情更多了。
不要丢失了你的好奇心!我不要成为麻木的大人,要永远对世界保持好奇。
先找出你的能力所在,然后再决定你是谁。
我能在风中站稳,是因为我不是努力尝试站在风中。风就是风,人能受得了地面上的阵阵狂风,所以也能禁得住高空中的风。它们没有区别,不同的是头脑中怎么想。我只是站着,你们却都降低身体,试图弥补,因为高处让你们害怕。但蹲着走和侧身走并不自然,这样反而让自己变得脆弱,如果能控制住恐慌,这风就不值一提了。
虽然能明白想说的是不要畏惧挑战和风险,但是在危险地区还是要注意安全?塔拉她是因为习惯了站在走在这样的危险地点,但经验再丰富的船长也会翻船不是吗,我认为还是要对自己的生命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除非是你的人生里有什么必须要凌驾于生命之上的。
意识到个人对过去的了解是有限的,并将永远局限于别人所告诉他们的。我知道误解被纠正是什么感觉——改变重大的误解便是改变了世界。现在,我需要了解那些伟大的历史看门人是如何向自己的无知和偏见妥协的。我想如果我能接受他们所学的东西不是绝对的,而是一种带有偏见的话语和修正过程的结果,允许我就可以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大多数人认同的的历史不是我被教导的历史。爸爸可能是错的,伟大的历史学家卡莱尔、麦考利和特里维廉也可能是错的,但从他们争论的灰烬中,我可以构建一个世界,生活在其中。当我知道地面根本不是地面,我希望自己能站在上面。
像在如今社会,在你没有足够能力和手段之前,你能看到的只是你的国家、你的社会、你的家庭希望你能看到的,人不要局限于自己的所知,要认识到自己的认识也可能是错的。
从那些精致美丽的人和事物中逃离出来是一种解脱——我允许自己不可爱,但不是给人当绿叶。
你不是愚人金,只在特定的光线下才发光。无论你成为谁,无论你把自己变成了什么,那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它一直在你心中,不是在剑桥,而是在于你自己。你就是黄金。回到杨百翰大学,甚至回到你家乡的那座山,都不会改变你是谁。那可能会改变人们对你的看法,甚至会改变你对自己的看法——即便是黄金,在某些光线下也会显得晦暗——但那只是错觉,金子一直是金子。
决定你是谁的最强大因素来自你的内心。斯坦伯格教授说这是《卖花女》。想想那个故事吧,塔拉,她只是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伦敦人。直到她相信自己。那时,她穿什么衣服已经无关紧要了。
相信自己,你永远是你自己,你可以选择暴露真实的自己,不必伪装,清晰外在远没有内里重要。
他声称,许多个世纪以来,女性一直被哄骗、劝诱、推搡和挤压在一系列扭曲的概念中,以至于现在不可能再去界定女性的天赋和抱负。
血液冲进大脑,我感到一股肾上腺素的激增,感到一种可能性,一种边界向外扩展之感。就女性的本质而言,没有什么终极答案。在虚空中,在未知的黑暗中,我从未感到如此安慰。它似乎在说:无论你是什么人,你都是女人。
就女性的本质而言,没有什么终极答案!
赐福是一种仁慈。他对我提出的条件与对我姐姐提过的一样。我能想象出,当她意识到能用她与我分享的现实和他的交换,那一定是一种解脱。只付出这么少的代价,她一定很感激。我不能指责她的选择,但在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我所有的奋斗,我多年来的学习,一直为了让自己得到这样一种特权:见证和体验超越父亲所给予我的更多的真理,并用这些真理构建我自己的思想。我开始相信,评价多种思想、多种历史和多种观点的能力是自我创造力的核心。如果现在让步,我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一次争论。我会失去对自己思想的掌控权。这就是要求我付出的代价,我现在明白了这一点。父亲想从我身上驱逐的不是恶魔,而是我自己。
我的思想大楼一砖一瓦都必须由我自己构筑,我自己的思想必须由我自己掌控,绝不能让步。
但辩护并不能战胜负罪感。再多的针对他人的怒火也无法减轻这种负罪感,因为负罪感从来都与他们无关。负罪感源于一个人对自身不幸的恐惧,与他人无关。
当我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不再为旧冤耿耿于怀,不再将他的罪过与我的罪过权衡比较时,我终于摆脱了负罪感。我完全不再为父亲考虑。我学会为了我自己而接受自己的决定,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他。因为我需要如此,而不是他罪有应得。
这是我爱他的唯一方式。
不要为了他人哪怕是亲人爱人,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把自己放到低于他们的地位,我们理应是平等的。不支配不被支配,这是爱的关系里一个很重要的条件。爱应该是包容的,而不是希望对方变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那本质上来说这样只是爱的自己。